“我们所学的知识、商业模式、技术算法都不应该是用来压榨社会最底层的兄弟们的!我们的利润、市值和财富更不应该建立在底层百姓无保障的生活之上的!呼吁所有快递员和骑手都可以获得五险一金待遇,因为今天中国几大平台的利润和市值完全可以支撑!期待各阶层一起幸福生活!”3 月 21 日,刘强东的这条朋友圈,可谓是扔下了一颗重磅炸弹,瞬间在网络上引起了轩然大波。
在京东,快递员从入职起就享有五险一金,薪资稳定有保障,还能享受法定节假日、带薪年假等福利。如今,京东外卖全职骑手也已突破 10000 人,平台更是霸气承担了骑手缴纳五险一金的全部成本,确保骑手现金收入不减少。
京东之外:骑手们的荆棘之路
刘强东此番言论,可不是无的放矢。其他行业巨头之一,骑手数量庞大。其骑手分为专送和众包两种模式。专送骑手相对稳定,部分与平台合作的配送商签订劳动合同,能享受到一定社保福利,但覆盖范围十分有限。众包骑手则占了平台骑手的很大比例,他们以灵活就业人员的身份存在,与平台更多是合作关系,而非传统劳动关系。这意味着他们没有固定工资,收入完全依赖接单量。在恶劣天气或订单稀少时,收入便会大幅下滑。据一位某平台众包骑手透露,他每天需接 30 单以上才能勉强维持生计,可一旦遇到下雨天或者订单低谷期,收入就会大打折扣。在社会保障方面,众包骑手无法享受社保福利,只能自掏腰包购买商业保险,而这些商业保险往往保障范围有限,难以给予他们足够的安全感。
其他平台的情况同样不容乐观。专送骑手由合作配送商管理,部分骑手能得到一定福利,但整体覆盖率偏低。众包骑手的待遇更是参差不齐,与其他平台众包骑手相似,他们没有基本工资,收入全靠订单,平台算法的不断优化还导致配送时间被压缩,工作强度持续增加。有众包骑手表示,自己每天要工作 10 小时以上,时刻紧盯订单推送,生怕错过任何一单影响收入。在社保方面,众包骑手同样缺乏保障,商业保险虽有提供,但理赔程序复杂,保障范围有限,一旦遭遇意外,骑手往往要承受巨大的经济压力。
逐利之下:平台 “吝啬” 的深层剖析
其他互联网平台为何难以像京东一样,为骑手提供五险一金等完善的保障呢?
究其根源,首当其冲的便是成本考量。为数量庞大的骑手缴纳五险一金,对平台而言是一笔巨额开支。以武汉市最低社保标准计算,单个骑手每月企业需支出约 1260 元。若将这一成本乘以平台旗下数以百万计的骑手数量,其总额相当惊人。平台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,一直以成本控制来维持高利润率和市场份额,通过外包或众包模式,将人力成本转嫁给第三方公司,从而降低自身运营成本。这种模式虽在短期内让平台获得了经济利益,却将骑手的权益保障抛诸脑后。
平台与骑手之间模糊的劳动关系认定,也为平台逃避社保责任提供了可乘之机。在当前的用工模式下,骑手大多签订的是劳务合同,而非劳动合同,这使得他们不受《劳动合同法》的保护,而适用《民法典》。根据《民法典》,因其雇佣的临时性,劳务提供者需自行承担工作风险和责任。平台利用这种模糊的劳动关系,将骑手归类为 “众包” 或 “第三方合作”,从而规避传统劳动关系中的社保义务。以达达为例,其《平台用户服务协议》明确表示,骑手与平台 “非劳动、劳务、雇佣关系”,仅通过订单提成获取收益。这种模式下,平台无需承担五险一金等法定责任,将风险转嫁给了骑手自身。
此外,外卖骑手的高流动性也削弱了平台缴纳社保的动力。骑手群体进出频繁,平台认为为流动性如此高的群体缴纳社保,投入产出比不高。而且,部分骑手可能已自行缴纳城乡居民社保,或依赖农村合作医疗,对平台提供的五险一金需求有限,这也在一定程度上成为平台不为骑手缴纳社保的借口。
从发声到变革,京东能引领行业新方向?
好在,刘强东的呼吁并非石沉大海。京东宣布为外卖全职骑手缴纳五险一金后,美团也宣布自二季度开始,逐步为全职及稳定兼职骑手缴纳社保。行业开始出现积极变化,这也让我们看到了希望。
刘强东此次发声,内涵的不仅仅是个别互联网企业大佬,更是整个行业对基层员工权益保障的忽视。希望其他互联网大企业能像京东一样,重视基层员工权益,让知识、商业模式和技术算法成为推动社会进步的动力,而非压榨劳动者的工具。唯有如此,才能实现各阶层一起幸福生活的美好愿景,让社会更加和谐、稳定、可持续地发展。